我名叫袁文洁，今年55岁，再过三个月就要退休了。
我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年了，我家有四口人。
除了我和老公外，还有我的儿子和我的父亲。我还有一个妹妹，已经在广州定居了。
我和妹妹与父亲的关系特别好。我母亲在世时，经常和父亲开玩笑，有时还会责骂他。
我的女儿对我的父亲非常亲近，甚至比对自己的亲生母亲还要好，这让她有些嫉妒。
我的父亲今年77岁，与我并无血缘关系，他是我的继父。他自己没有孩子，也没有退休金，但他过得很舒适。
每天早上，他起床出门遛鸟，然后顺便从菜市场买来早餐。
等我们起床时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。
我爸爸一辈子都在伺候我和妹妹，现在已经77岁了，还天天为我们服务。
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孝敬他，毕竟他为我们付出了一辈子。
周围的邻居都说我们父女俩的关系比亲生的还要亲密。
我爸的老朋友也羡慕他，说他命真好，有两个孝顺的孩子。
我爸听了他们的话，乐得合不拢嘴，露出他那双大门牙，吧唧抽了一口烟。
可是五年前，他得了一场大病，医生说他必须戒烟。
可我爸抽了一辈子烟，戒了几个月也没成功。
我实在没办法，只好骗他说我得了咽炎，一闻到烟味就咳嗽。
我爸听了，半天没说话。
第二天，就把家里所有的烟都送人了，从此再没抽一口。
我就给他买了个烟嘴，让他解解馋。
我爸常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，我都听腻了，可他还是乐此不疲地说着。
他总说：“啥好都不如闺女好，我孟祥军命好，老天爷赐给我俩闺女，让我一个孤老头子有人能养老送终。我得好好锻炼，争取不闹病。回头真不行了，一闭眼就死。绝不让孩子们受累。”
我对他说：“爸，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，多不吉利。您好好的，我希望您健健康康，长命百岁。”
我爸爸来我家已经有50年了。
我亲生父亲早逝，我妹妹还不到一岁就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他。我妈一直一个人拉扯着我们姐妹俩，忙得团团转。
但她一个人养家照顾我和我妹妹，再加上还要照顾我姥姥，实在是力不从心。
我舅舅，也就是我妈的三舅，看不下去了，于是和我姥姥商量着给我妈再找一个伴侣。
他觉得我妈还年轻，不能就这样过一辈子。
我妈一开始不同意，但我姥姥也劝说她说：“姑娘啊，你还年轻，两个孩子这么小，妈不能陪你一辈子，你得找个人，互相帮扶，这样妈死了才能合上眼。”
我妈被劝得哭了，想了又想，最终同意了。
但她提出了一个很苛刻的条件：对方不能有孩子，而且结婚后她也不会再生。
我舅舅知道我妈很固执，于是咬了咬牙，应了下来。
没想到，真的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。
那就是我继父。
他们家非常贫穷，有十个孩子，而我继父出生时左脚残疾，走路有些跛脚。
但他个子高大，相貌也不错。
而且他非常能吃苦，在我舅舅老朋友的粮店里工作，别人一次只能扛一袋面粉，他却能一次扛一摞。
他一个人的工作效率相当于别人的三倍。
虽然有人对他感兴趣过，但一听说他是个残疾人，而且家境贫困，都不愿意了。
但当他听说了我妈的条件后，毫不犹豫地应允了下来，说几天后来相看。
他家里有三个兄弟，其中一个已经结了婚，还有一个弟弟正在相亲，而他们还有两个小妹。
所以他需要腾出空间来。
我继父登门的那一天，我妈正在做煤饼子。
当时家家户户都是这样，舍不得买煤，就买一些煤渣，加上灰，用水活成一整块，然后用铲子分割成小块，晒干后再使用。
我妈忙得满头大汗，没有注意到我继父的到来。
他走过来，从我妈手里接过铲子，马上加入了干活的行列。
不到一小时，好几百斤煤渣就被整理得井井有条。
我姥姥看见了，心里暗自高兴，心想这个人不错，是个实在人。
我妈没有说话，也没有正眼看他一眼。
我舅爷简单介绍了一下，然后拉着我姥姥出去了。
俩人悄悄站在门口偷听。
"我们两个孩子，不想再要了。”我听到了。
“我知道。我得照顾我妈，不能离家。我没房，不介意住你家。不过不能算是倒插门。”我继父有点紧张，面红耳赤地说。
“不过，我肯定会对大妈的两个孩子好，我保证！”他急忙补充道。
我妈“噗嗤”一声笑了起来。
就这样，继父进了我们家门。
我们就成了一家人。
我的继父比我妈小两岁，之前没有结过婚。虽然他有好几个妹妹，但他特别有耐心，而且很擅长哄女孩子。
他扎的辫子甚至比我妈还好看，口袋里常常能够变出一些好东西，有时是一块水果糖，有时是一个小辫花。
我妹妹还很小，几块糖就能让她乖乖地跟着，不停地叫着“爸爸”。
而我却宁愿死也不肯这么叫他。我都快六岁了，我记得我亲生爸爸的样子，他不是我爸爸，他只是我后爸。
我的同学王小花有一个后妈。
她常常和我哭诉，说她很想念她亲生妈妈，她觉得天底下的后爸后妈都是坏人。
她说，别看他们现在对你好，那只是他们想哄骗你们和你妈妈，让你们给他们生个儿子。
我的后妈也是这样的，她对我不错，但是当我弟弟出生后就变了脸。
不仅如此，连我亲生爸爸也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，他只顾着照顾弟弟，而忽略了我。
我听了这些话，感到非常害怕。
我发现我妈和继父越来越像一对夫妻了，他们总是一起坐在一起聊天，做家务，甚至出去买菜都能笑逐颜开。
我觉得我妈要妥协了！
果然！
有一天，我在我妈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套小孩的衣服，还有一双虎头鞋和小被子。
完了，我妈怀孕了！
难怪她最近胖了许多！
我吓坏了，跑进我姥姥的屋子，大哭起来。姥姥，我妈不要我和妹妹了。
我姥姥把我搂在怀里，问我怎么了，我抽泣着哭了好一会儿，老太太终于听明白了。
她把我妈和继父叫过来问个清楚，然后笑了。
原来那些东西是买给继父弟弟的孩子的，我妈只是因为心情好而有了些赘肉。
我妈对我姥姥说，我继父早就结扎了，他说有我们两个闺女就够了，再多一个孩子没必要。
他担心我妈动手术会受罪，所以自己去做了手术。
我姥姥戳了戳我的脑袋，这下不哭了吧？
我不说话，继父走过来摸着我的头，“文洁，爸有你和文娟就够了，你们就是我亲闺女。”
那一刻，我的心软了下来，软得一塌糊涂。
我也想像我妹妹一样，大声地叫他一声爸！可我不敢。
过了几年，由于粮店改革，我爸失去了工作，但他并没有气馁。他开始骑着三轮车做小买卖，收购酒瓶、废纸板，贩卖水果、蔬菜，甚至后来在早市上摆摊批发衣服、鞋子和袜子。
他辛勤劳作，日夜不停，原本白皙俊俏的外表渐渐变成了衰老的大叔，脸上挂着胡须，头顶上还有些许秃发。
他对我们四个都特别好，给我和妹妹买新衣服、布娃娃，甚至给我妈和姥姥也买。
只有他自己，一年四季只有几件衣服。
夏天穿着两件背心，冬天裹着军大衣。
我妈让他买新的，他总是不舍得，说：“我是个大老爷们，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多不合适。”
我很快考上了初中，开始住校，而我妹妹也开始上小学。
除了我叫他叔叔外，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其他亲父女之间的区别！
我家的生活越来越好，旧房子拆迁后，我姥姥的老房子换成了一套三居室。
我们搬进了新家，全家人都特别开心。
然而，就在这欢乐的时刻，我姥姥却突然瘫痪了，被诊断为脑血栓，大半个身子都失去了动作能力。
我妈需要上班，我们也得上学，所以照顾姥姥的工作就全落在了继父身上。
他不再去早市摆摊，而是在小区附近的菜市场租了一个小杂货店。
他一边看着姥姥，一边做着买卖。
每天早上，他会先给姥姥收拾利索，打开电视，然后才出门，中午回家给姥姥喂饭。
接着，他又去市场继续卖货。
晚上也是他，只要姥姥有一点动静，他就会第一个醒来。我妈要帮忙，他总是会让她去睡觉。
"你得上班，没精神不行。我白天可以眯会儿。"他总是这么说。但我从没见他闭过眼。每天都有那么多事情要做，他又得看店，又得做饭，还得照顾姥姥，根本没时间休息。
姥姥卧床了五年，却奇迹般地没有长出一个褥疮。她临终前也没有受太多的痛苦。
我姥姥在临终之际紧握着我继父的手，眼泪盈眶，对他说：“儿啊，妈累着你们了。”
我和我妈都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，而我继父则强忍着悲伤，紧握着姥姥的手，没有放开。
姥姥早已把继父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，她舍不得离开我们，舍不得这个家。
“妈，您放心，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娘仨，保证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。”我继父的声音坚定而温柔。
姥姥挣扎着握紧我爸的手，最后一口气咽下，她微笑着离开了。她终于可以安心，因为她知道，继父对我们是真心实意的好。
姥姥离世时，我继父没有哭，但我们都看得出他比我妈还要伤心。过了好几个月，他还在不停地看着姥姥的照片发呆。有时候深夜里，他会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。
我妈说，他从小不受自己亲生父母的待见，但姥姥却像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他。他早已把姥姥当成了自己的亲生母亲。
“闺女，别看你爸不爱说话，一滴眼泪也没掉，可他是真难受。他这个人什么事都搁在心里，最心疼的就是你。你去哄哄他吧，哭出来就好了。总是憋着会憋出病来的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慢慢地走到我爸身后，抱着他的肩膀。
“爸，你要难受就哭吧！哭出来就舒服了。”
继父转过头来，目瞪口呆地看着我，嘴唇颤抖，眼中含着泪水。
“闺女，你，你喊我……爸？”他的声音颤抖着，几乎是不敢相信。
“爸，你就是我亲爸！我也想姥姥！”我一想起姥姥慈祥的笑容，就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。
继父紧紧地抱住我，也哭了起来，泪水像小溪般流淌。
妈妈也加入了我们的哭泣，只有妹妹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起来，不知所措地看着我们。
从那一天起，我真心地把继父当成了亲生父亲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转眼间，我已经考上了大学，妹妹也去了南方读书，而我留在了家乡。
我毕业了，考上了公务员，结婚了，还有了自己的孩子。
后来，我妹妹也顺利大学毕业，留在了广州，嫁给了她的同学。
无论我们姐妹有什么大事小情，总是第一时间给继父打电话。
每年春节回家，我妹妹总是第一个冲进继父的房间，我也跟着去，我们三个人围坐在一起聊天，话题没完没了，热闹得我妈都嫉妒不已。
“哼，你们这两个闺女都被你拐跑了，还跟你比我亲啊，说，你的小金库是不是都贴补她们了！”妈妈一边摆弄着饭菜一边笑骂。
继父对着我们眨眨眼，“我哪有小金库啊，赚的钱都上缴了！”
趁着我妈不留意，他偷偷和我们说：“老爸有点存款，就在我床底下的鞋盒里，有一万多呢，如果你们缺钱就开口，都是给你们的！”
我和妹妹赶紧点头表示感谢。
“爸，你得小心藏好，别被我妈发现了！”我小声提醒他。
“放心，我藏得严严实实！”他保证道。
我们三个人哈哈大笑着，幸福洋溢在心间。
其实我妈心里清楚继父藏钱的地方，但她从未说破。
我爸攒钱都是一点点省出来的，他的全部收入都用于供我和妹妹读书结婚。这些钱都是他辛辛苦苦省下来的，每个月我妈只给他一点点零花钱。
我曾经看到他在街上捡烟头，还自己拆烟丝，混合着抽。他说这样抽的烟更有劲儿。
其实我知道他是舍不得花钱，他每一分钱都存起来，生怕我和妹妹用不完。
继父为了我们姐妹放弃了所有的爱好，除了抽烟之外，什么都戒了，不打牌不喝酒，也不和别人攀比。
他经常教育我们，一个家要想幸福就必须勤俭持家，姊妹要和睦相处，夫妻要心心相印。
每当我和老公闹了别扭，或者和婆婆发生了矛盾，他总是先说我，然后拉着我老公喝酒。一顿饭下来，他就能让我老公心服口服。
我老公是个硕士毕业的人，但喝多了之后，就会和我继父亲密无间地交谈，像两个知己一般。
他教育我，对待老人要一视同仁，婆婆也是如此。只有你真心对待她，她才会真心对待你。
他还说，世上并非所有人都是坏人，人心都是一样的。你对别人好，别人自然会对你好，家和万事兴。
我婆婆了解了我家的情况后，深深叹了口气。
“你爸真是个好男人，难怪我儿子尊敬他。放心吧，你对父母孝顺，我心里也踏实了。”
我们一家人度过了十几年的幸福时光，随着时间流逝，继父渐渐年迈，我妈也退休了，而我的儿子也已经考上了高中。
为了方便照顾老人，我把爸妈、公婆和自己的家都安排在同一个小区里。
每到节日，四个老人就会聚在一起，围坐在一起吃吃喝喝，聊聊天，热闹非凡。
我妹妹远在他乡，常常羡慕不已。她和妹夫也开始商量着回到北方定居养老，因为他们特别喜欢我们这样的家庭氛围。
我妹妹夫妇经常给家里寄东西，给继父发红包，连我老公也会给他。虽然继父没有退休金，但从未缺过钱。
我生了一个儿子，妹妹生了两个女儿，这三个孩子是姥爷的掌上明珠。
每当继父在场时，我不敢发号施令，他总是早已泪眼婆娑，虽然不阻止我们管教孩子，但他总是心疼孩子们。
每次接我儿子放学，他总是抱怨着：这书包太重了，现在的孩子太辛苦了，比我小时候种地还辛苦。
直到我儿子上高中，继父仍然偷偷去接他。我儿子开始烦躁，但后来我和他分享了姥爷的经历，他也感动了，不再躲避。
他毫不掩饰地告诉同学们：这是我的姥爷！姥爷特别疼我，你们羡慕吧！
继父乐得像得了宠似的，经常带着孩子们去买好吃的，让一群孩子都喜欢上了他，天天盼着姥爷去学校。
我们的生活平淡又幸福，但是人生就像江河之水，潮起潮落，人生聚散离合，生老病死，人无法避免。
首先是公婆相继生病，然后相继去世，才过了八个月，我妈也患上了疾病。
医生诊断为心脏衰竭，身体状况十分不佳，手术并不切实际，只能好好照顾了。
医生估计，最多只有半年时间了。
面对医生的判断，我继父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然后对着我和妹妹泪流满面地说道：
“别担心，我会照顾好你们的母亲。她不忍心离开我一个人，也不忍心离开你们。我们不会被丢下的。”
继父坚决地与医学诊断抗争。
他无微不至地照料我妈，就像是在呵护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。
我妈衣来伸手，饭来张口，刷个牙都需要他挤牙膏。
就这样，整整三年，我妈坚持了三年多，医生都觉得这是个奇迹。
到了最后一个月，我妈已经变得非常虚弱，每天都需要输氧插胃管，她已经无法进食了，但她还是坚持着。
我知道，她是不放心我爸。
有一天晚上，我走到她床边，她望着我，已经说不出话来，直勾勾地盯着我。
她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。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。我握着母亲已经变得冰凉的手指，在她耳边发誓：
“妈，你放心，我会照顾好爸爸的，绝不会让他受委屈！”
我妈哭了，眼角湿润了。
枕巾都被泪水打湿了。
我爸走了进来。
他强忍着泪水，微笑着。
“老伴，别再坚持了，走吧，别再受罪了，女儿们对我很好。你先走，我过几年就会去陪你。你等我。”
那个晚上，继父陪着我妈说了很久的话，一整夜都没有合眼，直到凌晨，我妈离开了。
继父小心翼翼地为她穿衣服，轻柔地梳理着头发，甚至还给我妈编了一对麻花辫。
他说，第一次见到我妈时，她就是这样梳着头发的。
那天，阳光明媚，冬日的暖阳洒在我妈额头上的汗珠上。
每一处毛孔都清晰可见。
继父说，能够遇见我妈，是他此生最大的幸运。他一个没有本事、没有工作的人，却从未受到我妈的嫌弃，甚至还给了他两个这么好的女儿，他觉得此生已无遗憾。
我妈离开了，继父的身体也日渐不如从前。
他老了，时常怀念过去的日子，经常念叨起农村的生活。
有一天，在我和老公不在家的时候，他竟然整理行李，自己回到了老房子。
临行前，继父留下了他和我妈的存款的一半，要我和妹妹平分。
他说他想回老家看看，暂时住一段时间就会回来，让我们不要担心，也不要来找他。他想清净一下。
其实我明白他的心意，他是怕给我们添麻烦。
妹妹得知消息后，立即搭乘夜间航班赶回来，几乎和我大吵了一架。
我再三向她保证，这确实是继父自己的决定，我完全没有任何责怪他的意思。
我妹妹露出愧疚的表情，随我一同回到老家。
见到继父，她跪了下来。
她说，都是因为她平时忙于工作，没有时间尽孝。她已经和老公商量好了，现在申请提前退休，不行就请病假。
她决定留下来，陪继父住在农村。无论他走不走，她都不会离开。
我立刻表示：“我也不要工作了！”
我和妹妹决定陪您种菜养鸡，把房子重新装修一番，就在农村养老吧！
妹妹也表示同意！
继父瞪大了眼睛。
“别闹了！”他说道，“我只是回来放松一下，你们别折腾了！”
我和妹妹异口同声。
“您在哪儿，家就在哪儿。您不走，我们也不走。”
继父捂着嘴哭了起来。
他哭得像个孩子。
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流淌下来。
但这是幸福的眼泪。
时间飞逝，一转眼，我妈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。而我也即将退休了，但继父的身体却越来越好。
我和妹妹商议着，几个月后我退休了就带着老爷子去海南三亚旅行一趟。
他曾陪我妈去过一次，那次经历让他难以忘怀。我们希望有更多机会带他去更多地方，让他享受快乐的晚年生活。
在我们心中，继父就是我们的家人。即使没有血缘关系，他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好父亲。